朋友,磕奇幻吗?
 
 

【祭文】席恩·葛雷乔伊——一个撕裂无法愈合的灵魂

前言

他是一个好人,可是他的灵魂已经无法愈合。他几乎遇上了所有可以将人类灵魂撕裂的不幸。

席恩是剧集里难得没有崩坏的人物,也是我最喜欢的角色。席恩保护布兰身亡,基本符合原著的走向,但是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席恩身而为人经历的苦难原被低估了。原著中席恩在第二卷五王之战回到铁群岛开始有POV,原著他的脉络是逐步揭示的。

本文会兼谈布兰登·史塔克的神性与人性。(咦?突然开发了布兰和席恩的邪教CP。)剧集里面那是谁,我都快不认识了。

文后附上了原著整理。《世界》这本书笔者只有纸质版,需引用时只能转述。版权所有,特此说明。

亲情缺失中的席恩

亲生的父亲放弃自己,而那个履行了父亲责任的人,也是他的仇人和狱卒;亲生的兄弟虐待自己,而那个和他萌生了兄弟友恭的人,他不能公开称作兄弟,开始是因为立场,后来是因为愧疚;亲生的姐姐前来相救却无法唤醒他,而一个遭到虐待的假“妹妹”,却激发他逃出了牢笼。席恩的心中生出第一个“另一个席恩”,在于亲情的缺失和错位。

不论电视剧里雅拉和席恩最后如何发展,在他们第二次重遇之前,书中的阿莎在席恩的生活中是几乎消失的,以至于他们在铁群岛第一次重遇席恩都无法认出对方。席恩非常庆幸哥哥们都死了,这似乎大逆不道,但是似乎又很符合铁民席恩。在铁群岛,兄弟之间血腥的虐待至少在葛雷乔伊家不是怪事。另一方面,在布兰的视角中,席恩的一些做法很难说能被年幼时的布兰接受,布兰也始终不能对席恩产生亲情。他总是带着神秘的微笑,其实也是对不知是作为家人还是作为人质的生活的一种嘲讽和无奈。他愿为奈德发誓绝不背叛,可在布兰拒绝被称为残废时,因为提利昂的俏皮话哈哈大笑,在奈德被捕时又在布兰面前毫不讳言奈德去世的可能性。这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史塔克会做的事,他始终不是他们的一员。

葛雷乔伊和史塔克到底谁是席恩真正的亲人,又或者他们都没有给过席恩真正的亲情,再或者他们都比席恩相信的更在乎席恩。不论如何,这让席恩不断在他们之间寻找缺失的东西,内心的冲突到达顶峰,在一系列的人生选择中犯错。只能说,史塔克和葛雷乔伊两个家族都没有在他这里占到绝对的上风。

最终席恩人生中唯一温暖的罗柏以悲剧结尾,随着时间流逝,这段感情愈发美好和难忘,更可悲的是席恩是给了罗柏致命一击的人。在神木林,布兰遇险,席恩靠优秀的箭术将野人一击毙命并救了布兰。罗柏当场训斥席恩不顾布兰的性命冒险,暗地里又因为这事对席恩无比信任,也能够同情席恩作为人质的悲楚。席恩也许为了这事怨过罗柏,可是物是人非之后,只怕是会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毕竟这处偏心是那么微不足道,不仅因为布兰是罗柏的亲弟弟,更因为布兰当时悲惨的处境。如果他选择和罗柏一起死在红色婚礼,那该是如何感人。可是,会有歌手为他写一首同样感人的歌谣吗?

文化冲击下的席恩

席恩想以王子的身份回到铁群岛,却穿着华丽,甚至忘了什么是“付铁钱”。席恩以铁种的身份占领了临冬城,内心却期望能学习奈德·史塔克的统治,最终赢得民心。可他反过来为了统治,屠杀了无辜的孩子,也从名义上让史塔克无后退之路,更让珊莎和“艾莉亚”如俎上鱼肉。他不知道,史塔克不仅仅是靠着优待子民在统治,只要有一个史塔克活着的可能性,北境就不会遗忘。如果他是铁民,抢夺之后会如阿莎所说那样离去;如果他是北方人,一开始又是为何来抢夺。席恩面对的第二重分裂来自于年少离家的文化冲击。

铁群岛和北境的文化不同可以说是全方位的,各有各的“古道”。铁民的王要通过选王会产生,而北境长期由史塔克统治,所以席恩的继承人身份根本无法被承认;北境的人相信旧神,而在铁群岛心树难以生存,历史上更是为了驱赶七神的修士爆发过血腥的反抗;大陆上的老爷们(包括奈德)都觉得将席恩作人质,葛雷乔伊就会言听计从,可席恩的父亲只全当这个儿子死了,不发难只不过相机而动罢了。

席恩这个名字非常奇妙,尤其是历史上有个饿狼席恩·史塔克,并且得到席恩的内心独白“namesake”(译作“同名”,英文原义和中文翻译有微妙的信息差异)。还不知道为何这个名字会在有如此大文化差异的铁民和先民中同时流传,而现在可查的历史上的席恩在北境和铁群岛各有一个王,均不常见却绝非不存在。或许这个和铁民进行过战争的史塔克与葛雷乔伊之间有什么渊源。这个点甚至一度让笔者怀疑席恩本是临冬城的孩子,被马丁安排对家族的忠诚不可靠,只不过后来随着写作的推进才变为了养子。最后,是这个名字而不是姓,成为了席恩跨文化的标签。

精神分裂后的席恩

在临冬城沦陷之后,席恩的POV就消失了一本书,书里只有关于他的恐怖消息。当他再出现的时候,他有了许许多多的名字——臭佬、临冬城亲王、变色龙,直到最后一个POV他救了珍妮才变回了席恩。下次出现是在阿莎的POV,又一次让姐姐认不出来,却是因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在被调教成臭佬的过程中,席恩忘了姓名。在臭佬的状态下,席恩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分裂的征兆,尤其是认不出阿莎,明显地退缩并主动和外界隔绝。他的灵魂本已经被拉扯,这时完全被撕碎。但有时候,你选择离开才能知道什么是归宿,你只有流浪才能知道什么是定居,你必须忘记才能知道什么是难忘。所以当席恩再见到阿莎时,认出了她时,念叨着要记住名字,真的让人松了一口气,所幸他的精神障碍是外部的虐待造成的。

在席恩的觉醒过程中,神木林和布兰在书中扮演了电视剧里没有表现出来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席恩认为旧神不是铁民的神,阿莎说诸神从不回应。“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搞不懂自己为何还活着,甚至想不通自己干吗要生下来。”可是当席恩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旧神却记得他的名字。布兰通过心树,与席恩有过两次连接,第一次带着“冰冷的怨恨”,第二次却是“轻柔的啜泣”,以至于席恩十分惊讶和动摇。“诸神从不哭泣,不是吗?”席恩和布兰的互动不需要在见面之后才展开。布兰先是带着个人感情对席恩怨恨,知道一切以后,又站在了更高的境界上,对席恩产生了同情。这不完全是亲情上的,前文也提到过布兰始终不能对席恩产生亲情。这是一种站在神的角度产生的怜悯,此时的布兰登·史塔克兼具神性和人性,完美合一。不论是人创造了神,还是神创造了人,对于席恩这样受伤的灵魂,布兰就是救赎,既是世俗意义上的,也是宗教意义上的。所以笔者并不觉得布兰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完全丢掉人格,只有一张冷漠的脸,这并不会让他更具有神性。

 

席恩这样被完全撕裂了,笔者并不能指望他能够愈合,只希望他能够得到救赎,哪怕是他自以为的救赎也好。也许之后席恩会成为旧神的教徒,对于这样被拯救的灵魂来说,能为布兰作出补偿和献身,已是最好的结局。

 

幼时遭受虐待

至于葛雷乔伊家的人,虽从未在自家城中遭他人谋害,但兄弟阋墙是常有的事,好在他的哥哥们全都死了。他嫌恶地环顾四周,并非因为怕鬼,只因墙上的壁毡长满青霉,床垫凹陷、闻起来有霉味,灯心草席则老旧而开裂。这些房间已有多年不曾使用,透着彻骨的湿意。“给我弄缸热水,赶紧给炉子生火。”他吩咐老妪,“记得把其他房间的火盆也点燃,多少能驱走些寒意。还有,看在诸神的分上,赶快找个人把这些破草席都清掉。”

……

 “住口!”父亲指着他的脸,“不准你在这里,在派克城中,在我的面前说你是他‘哥哥’,你真正的哥哥就是被这个人的父亲杀的,难道你忘了你的亲哥哥罗德利克和马伦?

“我什么也没忘。”老实讲,哥哥根本不是奈德·史塔克所杀。罗德利克在海疆城死在杰森·梅利斯特伯爵手里,马伦则葬身于崩塌的南塔之中……不过倘若命运使他们碰上史塔克,想必他也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们吧。“哥哥们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席恩坚持,他当然记得罗德利克酒后赏他的耳光,以及马伦恶毒的嘲弄和无休无止的谎言。“我同时还记得,我的父亲原本是个国王。”他拿出罗柏的信,向前一推。“信在这里……陛下,请您过目。”

——《列王的纷争》席恩POV

我早该明白。阿莎知道身为弟弟的这种情结。她想起小时候害羞的席恩,如何活在对罗德利克和马伦的惧怕之中。他们永远不能摆脱这种情结,她明白了,即便活到第一百岁,也仍然是弟弟。她晃着铁手镯,想象要是从后面接近史坦尼斯,勒死他,该有多愉快。

——《魔龙的狂舞》国王的战利品POV

于是席恩领女人们上楼梯。这段楼梯我爬过上千次。小时候他会跑着上去,下楼时则会三级作一步地跳下来。有回他不小心跳到老奶妈身上,把老奶妈一路撞下楼,也因此挨了在临冬城最重的一顿鞭子。但这顿鞭子跟他小时候在派克岛被两个哥哥殴打欺负相比,算得上温柔。他和罗柏在这段楼梯上演绎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战斗。他们用木剑互相攻打,那是一种很好的训练,要想在螺旋梯上逼退意志坚定的对手,需要格外努力。罗德利克爵士常说,这就是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魔龙的狂舞》席恩POV

 

家人还是人质

“当下我要告诉你们的事,绝对不许外传。”她对他们说,“我的怀疑只要有任何一部分属实,那么奈德和我的女儿们便是身陷险境,消息一旦走漏很可能就会要他们的命。因此我需要你们宣誓守密。”

“艾德大人待我恩如生父,”葛雷乔伊道,“我誓不泄露今日所闻。”

——《权力的游戏》凯特琳POV

这句话如利刃刺进布兰心坎。他只觉泪水不听使唤地充满眼眶。“我不是残废!”

“那我也不是侏儒啰。”侏儒撇撇嘴,“老爸听了不知多高兴。”葛雷乔伊在旁哈哈大笑。

——《权力的游戏》布兰POV

此刻布兰脑中所想只有老奶妈故事里的异鬼和最后的英雄,在白茫茫的森林里被死人和猎狗一般大的蜘蛛穷追不舍。半晌之间,他十分害怕,接着他突然想起故事的结局。“森林之子,”他脱口而出,“森林之子会帮助他的!”

席恩·葛雷乔伊暗自窃笑,鲁温师傅开口道:“布兰,森林之子早在几千年前便已销声匿迹,如今只剩下树上镂刻的脸。”

——《权力的游戏》布兰POV

布兰望向别处,假装没听到,但他感觉得出葛雷乔伊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想而知,此刻对方一定正在微笑。葛雷乔伊一天到晚微笑,仿佛整个世界就是个秘密的玩笑,而惟有聪明的他能理解。罗柏似乎对席恩颇为佩服,也很喜欢与他为伴,但布兰始终无法对父亲的养子产生感情。

……

“惟有领主才能召集封臣。”布兰说,雪持续飘落在他们周围。

“如果令尊去世,”席恩道,“罗柏就是临冬城公爵。”

“他不会死!”布兰朝他尖叫。

罗柏握住他的手。“他不会死,父亲大人不会死。”他平静地说。“可是……如今北境的荣誉系于我手。父亲大人临行前曾对我说,为了你和瑞肯,我一定要坚强。布兰,我几乎是成年人了。”

……

老师傅弯身检视他的伤口,布兰别过头去,看见席恩·葛雷乔伊站在一棵哨兵树下,手里拿着弓,嘴上挂着笑。这家伙永远都在微笑。他脚边的软泥地上插了五六支箭,但他只用了一支。“最好的敌人就是死掉的敌人。”他得意洋洋地表示。

“葛雷乔伊,琼恩老说你是个浑球。”罗柏朗声道,“我真该用铁链把你绑起来,放在场子里给布兰当箭靶。”

“你怎么不谢谢我救了你老弟的命?”

“要是你没射中怎么办?”罗柏道,“要是你没射死他怎么办?要是你那一箭刚好让他的手发抖,或是命中布兰怎么办?你从后面只看得到他的斗篷,怎么知道他没穿胸甲?如果他穿了,那我弟弟会怎么样?葛雷乔伊,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席恩的笑容消失了。他悻悻地耸肩,开始把箭一根根从地上拔起来。

——《权力的游戏》布兰POV

她审视着席恩·葛雷乔伊促狭的微笑,心中纳闷那代表着什么。这位青年的神色总像在享受什么秘密的玩笑,凯特琳向来不喜欢这种调调。

——《列王的纷争》凯特琳POV

儿子在灰风身旁蹲下,拨弄冰原狼的毛皮,借此逃避她的目光。“席恩为我们立下不少功劳,我跟你说过他在狼林里从野人手中拯救布兰的事。而一旦与兰尼斯特家和谈不成,我就必须得到葛雷乔伊大王的长船舰队。”

“想得到他的舰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儿子留作人质。”

“他已经作了半辈子人质。”

——《列王的纷争》凯特琳POV

“差不多十年。”他告诉她,“当初我被送到临冬城当艾德·史塔克养子时,只有十岁。名义上是养子,实际则是人质。他当了半辈子人质……如今总算重获自由,再度掌握自己的生命,再也不需被史塔克家颐指气使。他把船长的女儿拉近,亲亲她耳朵,“把斗篷脱了吧。”

……

巴隆大王之所以举兵叛乱,实为恢复古道,而不只是出于称王虚荣。劳勃·拜拉席恩在好友艾德·史塔克助阵之下,为重现古道的希望画下一个血淋淋的句点。如今两人均已不在人世,取而代之的是毛头小鬼,而当年征服者伊耿所创建的国度,业已分崩离析,残破不堪。时机已然成熟,席恩心想,一边任船长的女儿忙着上下吸吮,就在今季,就在今年,就在今天,而我就是最佳人选。他不怀好意地暗笑,心想待会父亲听了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他是家中的老幺,多年的人质,可巴隆大王做不到的事,却被他办成了。

……

席恩强自按捺怒火,闭起嘴巴。原来如此,他心想,他们以为我在临冬城住了十年,就变成史塔克家的人了吗?艾德公爵虽让他和自己的儿女一起成长,但席恩始终不是他们的一分子。全城上下,从史塔克夫人到最低贱的厨房小弟,都知道他是用来确保他父亲“表现良好”的人质,并都如此待他。就连那私生子琼恩·雪诺所受的待遇都比他好。

艾德公爵每每试图扮演父亲的角色,然而席恩总提醒自己,对方正是为派克城带来血腥杀戮,并迫使他远离家园的人。小的时候,他一直活在史塔克的严峻面容和那把恐怖巨剑的阴影中,他对妻子则更是疏离而猜疑。

至于他们的儿女,年纪小的几与婴儿无异,只有罗柏和他的异母弟弟琼恩·雪诺稍长,能引起他注意。那私生子性情阴沉,对任何奚落均十分敏感,尤其嫉妒席恩的高贵出身和罗柏对他的重视。对罗柏本人,席恩倒有几分感情,一种对弟弟的感情……不过这话最好别说出口。

——《列王的纷争》席恩POV

史塔克还是葛雷乔伊

“长船集结还会为什么?”先前叔叔把两匹马拴在岸边的旅店前。他们一走到那里,他便转身面对席恩。“好侄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信了狼仔们的神?”

事实上席恩很少祈祷,但这种事可不能在僧侣面前谈,即使是亲叔叔。“奈德·史塔克信的是棵树。不,我才不屑史塔克的神。”

“很好。跪下。”

……

……看来在派克城里,战争的伤痛仍未止息。他不该感到意外,诸岛活在过去,因为现实太严苛也太痛苦,令人难以承受。更何况父亲和叔叔们都老了,年老贵族就是这副德行,至死牢记陈年旧账,不忘记任何纠葛,更无宽容可能。

……

接近日落时分,他们抵达派克城下,城墙如一道黑石新月连缀两边峭壁,中间是城门楼,两边各有三座方形高塔。席恩仍旧能辨认出当年劳勃·拜拉席恩的投石机所炸出的伤痕。被毁的南塔业已重建,用了淡灰石材,尚未被地衣覆盖。当年劳勃便从这里攻破城堡,挥舞着手中战锤,跨越乱石和尸体,杀将进来,奈德·史塔克跟在他身旁。那时席恩远远从海中塔望着这一切,至今仍时时梦见火炬熊熊,听到城楼崩塌的轰然巨响。

……

“是奈德·史塔克教你穿成这样?”父亲眯起眼睛,打断他的话,“他喜欢你穿天鹅绒和丝衣服,当他的乖女儿?

席恩只觉血气上涌,“我才不是他女儿!您不喜欢我的衣服,我换就是。”

“非换不可。”巴隆大王甩开皮袍,站起身来。他没有席恩印象中那么高。“你脖子上戴的东西——用金子还是用铁换来?”

席恩摸摸金链,他竟然忘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啊……依照古道,女人可以花钱买装饰品打扮自己,然而战士所穿戴的饰品,必得从自己杀死的敌人身上夺来,所谓“付铁钱”是也。

“席恩,你脸红得跟闺女一样。我再问你一遍:你付的是金子,还是铁钱?”

“是金子。”席恩坦承。

父亲伸手抓住项链猛力一扯,差点没把席恩的脖子扭断,幸好链子先掉。“我女儿的爱人是把斧头,”巴隆大王说,“我绝不准我儿子打扮得跟个婊子似的!”他把项链丢进火盆,断链滑入燃烧的炭火。“果不出我所料,青绿之地上你养尊处优,史塔克家把你变成跟他们一个样!”

“你错了,奈德·史塔克是囚禁我的狱卒,而我体内仍然流着海盐与钢铁的血脉。”

——《列王的纷争》席恩POV

“因为依律法,我生来便是他们的王子。”席恩生硬地答道。

“按照青绿之地的律法,也许没错。但在这里,我们有自己的规则,你难道忘了吗?”

席恩板起脸孔,回头凝视面前的餐盘。他的双腿早就溅满鱼肉,这才想起吆喝奴隶前来清理。我半辈子渴望着回家,为了啥?为了嘲笑与漠视?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派克。不过他真的有记忆吗?他们抓他去当养子时他实在太小了。

——《列王的纷争》席恩POV

席恩爬上一座乱石冈,俯瞰下方的尸体和死马。马的待遇比较好,泰莫兄弟把战斗中未受伤的马都聚集起来,乌兹和黑罗伦则把伤势过重的马匹一一砍杀。他的其他部下在尸体上掠夺战利品。吉文·哈尔洛跪在死人胸前锯对方指头,以攫取戒指。这就是付铁钱,这就是父亲赞许的方式。席恩盘算着前去搜刮自己杀的那两人,看看有什么值钱东西好拿,但一念及此,嘴边却油然滋生一抹淡淡的苦味。他仿佛能听到艾德·史塔克的评语。这种想象让他非常生气。史塔克死了烂掉了,他什么也不是,席恩反复提醒自己。

——《列王的纷争》席恩POV

 

席恩还是臭佬

她这才抬眼望向自己的夫君。棕色的眼睛,不是灰色。莫非大家都是瞎子不成?她呆呆地看着他,很长时间没说话,但那双眼睛里充满乞求。这是你的机会啊,临冬城亲王心想,告诉大家,趁现在告诉大家。在他们面前高喊出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们你不是艾莉亚·史塔克,向整个北境证明你的清白、证明你是被逼的牺牲品。当然,这之后她难逃一死,连他也会送命,但狂怒中的拉姆斯很可能会直接动手杀人。北境的旧神至少能为他们留下这点慈悲。

……

席恩疑惑自己能否也在此祈祷。旧神会倾听我的呼声吗?他们不是他的神,从来不是。他是铁种,派克岛的血脉,他的神是群屿的淹神……但临冬城离大海太远太远,而他这一辈子,似乎没有任何神灵关心过他。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搞不懂自己为何还活着,甚至想不通自己干吗要生下来。

“席恩。”一个声音轻柔地唤道。

他猛地抬头。“谁?”他只看见树木和缠绕树木的迷雾。那声音就跟树叶摩挲的沙沙声一样微弱,带着冰冷的怨恨。那是神的声音,还是鬼魂的?他夺取临冬城时,多少人为之丧命?他失去临冬城那天呢?那天是席恩·葛雷乔伊的末日,而后他重生为臭佬。臭佬臭佬,好似惨叫。

他忽然在这里待不住了。

——《魔龙的狂舞》临冬城亲王POV

鱼梁木下的池子结了层薄冰。席恩跪倒在池边。“求求你们,”他破碎的牙齿挤出微弱的声音,“我没想过……”言语哽在喉头。“救救我,”他最后勉力说,“给我……”什么?力量?勇气?慈悲?雪花在周围飘落,苍白缄默的雪,隐含无声暗喻。他唯一能听见的,是轻柔的啜泣。珍妮,他心想,那一定是婚床上哭泣的珍妮。除此之外还能有谁?诸神不会哭。是吗?

那声音实在痛苦,他难以承受。于是席恩抓住一根树枝,把自己拉起来,踢掉腿上的雪,蹒跚着向光亮的地方走回去。

临冬城里处处鬼魂,他心想,而我正是其中之一。

……

这就是布兰摔下来的地方。那天席恩在艾德大人和劳勃国王的队伍中外出打猎,全没料到回城时会得知如此可怕的消息。他还记得罗柏听闻噩耗时的表情。当时没人相信残废的男孩能活下去。连诸神也杀不掉布兰,正如我做不到。这是个奇怪的想法,想起布兰还活着,感觉真奇妙。

——《魔龙的狂舞》变色龙POV

这是臭佬会做的事,臭佬会这样讨好拉姆斯老爷。几个婊子想偷走拉姆斯老爷的新娘,臭佬决不允许这等事发生。但旧神记得他的名字,他们叫他席恩。铁种,我是铁种,巴隆·葛雷乔伊的儿子和派克岛的合法继承人。他失去的手指抽搐不已,但他控制住自己,没去拔匕首。

……

还有罗柏,那个比巴隆·葛雷乔伊所有儿子都更亲的兄弟。罗柏在红色婚礼上被佛雷家族无耻地谋害,我应该在那里跟他并肩作战。我当时在哪里?我应该跟他死在一起。

……

……“臭佬吗?”

是的,他本想回答,说出的却是:“席恩·葛雷乔伊。我……我给你们带了几个女人。”

——《魔龙的狂舞》席恩POV

 

02 Jun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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